水卒一路劃船,快到洛水南岸時,見云水凝一打手勢,向著一叢蘆葦靠過去,小船自蘆葦叢邊擦過時,云、雀二人輕輕躍在草里,水卒在不遠(yuǎn)處將那狼首放下。

        那狼首一路上在船篷內(nèi)已想好了計較,下了船只管望西去。云、雀二人遠(yuǎn)遠(yuǎn)地躡著他,一直走到天黑,見他在道邊買了吃食,仍舊上路,自家也買些乾糧,一直跟著他到了一處村集小店,見他住下了,便m0上他住房屋頂聽他聲息,察不出有甚異樣,落在屋後,胡亂吃些飲食,輪替看守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二日天尚未亮,那狼首還了房錢上路,仍往西走,云、雀二人依舊在後跟著。這一天從早間到夜里,直趕了一百三四十里的路程。

        毒雀道:“這廝兩日來,一直走荒僻小道,你說他是不是要回家去?”

        云水凝道:“他的心里也沒什麼大喜大憂的意思,依我看來,他不像是再要跟天狼眾生出什麼瓜葛?!?br>
        毒雀嘆一口氣,道:“這廝吃了喪心藥物,心里還知道回家已不容易,你感知得不甚明白也是道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第三日跟著那狼首走了百余里,來到一處小村外,見那狼首在林地里藏下,便一個守著他,另一個去路邊打聽得這個小村卻是鄭家村。二人商量著那狼首必是怕白日里進村,遇上人認(rèn)出他,鬧出風(fēng)波來,計定晚上進村。

        堪堪等到天黑下來,果然那狼首小心潛進村去,挨入一個農(nóng)戶家里,過了頓飯工夫,領(lǐng)著一對老夫妻出來,三人都背著包袱,出村後往南行。借著月光走了大半夜,停下腳歇息,聽他三人說話,早知老夫妻便是那狼首的爹娘,那狼首乃是帶著父母遠(yuǎn)走避禍。

        毒雀道:“到了這個時候,他把父母都搬了出來,也不見天狼眾的人找上他,是咱們放他出來時,天狼眾的眼線沒發(fā)覺,還是天狼眾已棄了他?”

        云水凝道:“天狼眾本來也未必知道他被俘了,即便知道,找他回去又有什麼用處?若要查問戰(zhàn)情,竊聽洛水盟的消息便可,若要治他的罪,也早已給他服下了毒藥?!?br>
        毒雀道:“看來這道線索就止於此了?!?br>
        云水凝道:“你不是在這廝的口中問得了,他們天狼眾的兵船來打洛水盟,在洛水上行了二三日麼?這二三日里大約可走百里的水程是不是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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