苗芳兒搶著道:“七代劍仙入世?爹你可是聽相頂寺的觀寂禪師所說?”
那三英道:“正是?!痹瓉磉@三英近年好佛,時與佛修之士往來,又每隔數(shù)月便要去普光山相頂寺的老住持觀寂禪師處聽法。
這觀寂禪師乃是普光山相頂寺的立派祖師,少年時因心慕姑山慈覺庵的玄妙功法,曾堅心於慈覺庵山門外跪懇忘佛神尼百日之久,以求能得一二手佛門真?zhèn)?。只是慈覺庵?jǐn)?shù)百年傳承,每一代的弟子都是nV尼,佛門清凈地,規(guī)矩絕不可亂。但忘佛神尼見少年時的觀寂禪師心志艱忍,大有佛修之緣,是以破例允他每日里,日間與眾弟子一齊聽講做課,晚間去到客舍休息,卻不定師徒名分。頭一年里,少年觀寂禪師每個月都要向忘佛神尼跪求一次傳授玄功,忘佛神尼每次只是將他遣退了去。第二年上,少年觀寂禪師每三個月才向忘佛神尼跪求一次傳授玄功,忘佛神尼仍舊每次將他揮退。
到了第三年上,少年觀寂禪師竟再也不提傳授玄功之事。又過兩年,一日,忘佛神尼問少年觀寂禪師道:“陳施主,你不再打算向老尼求傳本門玄功了麼?”觀寂禪師俗家姓陳,那時他未得法號,忘佛神尼一直以“施主”稱呼他。少年觀寂禪師道:“玄功已在我心,我何復(fù)求之?”忘佛神尼聽到如此答語,知道少年觀寂禪師已誠心向佛,并且得窺佛門真義,不禁會心而笑,當(dāng)日傳了他些護(hù)身功法,著他下山。此後觀寂禪師游歷天下,說法、收徒,十?dāng)?shù)年後,於普光山上建相頂寺,那時,他早已與了自己法號,與當(dāng)年在慈覺庵同修之人,同作“觀”字輩,若然當(dāng)真論起排行,當(dāng)今姑山慈覺庵的觀心神尼,還應(yīng)是觀寂禪師的師妹。姑山慈覺庵與普光山相頂寺至今亦偶有往來,只是各自不論這段師承源脈,但江湖上的人都將相頂寺看作慈覺庵的一個支脈,是以江湖上便有“世外慈覺庵,世間相頂寺”之說。
云水凝對他兩家的淵源也曾有所耳聞,心道:“既是相頂寺的觀寂禪師所說,便與姑山慈覺庵所傳一般,這消息斷不會假了!”知道淩劍仙的後人已入世,心底翻波倒浪一般,決難平靜,又想:“與那七代劍仙莫論相交,就見上一眼也是福分!”
四英之妻道:“七代劍仙入世,想必也是為著黑玉而來。當(dāng)年那閻魔王便是他的祖輩所誅滅,現(xiàn)今有他在暗中主持,此事再無堪憂。三哥既有這等好消息,卻到這時才說?!?br>
那三英道:“只是咱們還不曉得七代劍仙會去輳讔城,又或汲漉城。而這二城都似為人所設(shè)之局,不知是真是假。”
那四英道:“不管它是真局、假局,咱們且去闖一遭罷?!?br>
四英之妻道:“時候不早了,咱們各自歇息,明日尚要趕路?!北娙藨?yīng)了一聲,便聽房門輕響。
云水凝輕輕退往東首鄰鋪外的窄巷,躍上矮墻,探頭望向方才眾人密議那間房的屋頂,見那人影仍舊伏在那兒不動,不知他是何用意圖,心想石橋苗家與雙槍門全闊都是俠義道,自己須得知會一聲,免得他們?yōu)槿税抵兴阌?。主意打定,一挺身竄到房檐上,稍抬聲道:“屋上的朋友還不去麼?”
他話聲方起,那伏著的人影猛地?fù)诬S而起,調(diào)轉(zhuǎn)了身向南疾跑。他話聲未落,只聽“呼喇喇”聲連響,七八扇窗開處,六七個人分東西兩面翻上屋頂,追在那人身後。云水凝細(xì)看時,見其中兩個nV子是那四英之妻與苗芳兒,兩個年長漢子是那三英、四英,另三個年輕漢子俱都手持雙槍,一是全闊,兩個應(yīng)是雙槍門門人。
那人一溜煙般跑過東首屋脊,這時使力往門樓上一躍,只一沾腳,便向地面撲去,雙腳落地,立時縮頭一滾,站起身來,奔進(jìn)前面一道胡同。那三英、四英追得最近,本只與他相隔丈半之距,見他飛身落地一滾之後,竟又搶前丈許,心中凜然,那三英低叫道:“守住左右屋頂。”與那四英往胡同內(nèi)追入。
四英之妻等人得了他指示,分往那胡同兩邊屋頂躍上,以便攔截。那人早已踩熟了此鎮(zhèn)格局,知道穿出這道胡同,往右一拐,便可進(jìn)入一條坊道,那條坊道一過,便是幾十戶住宅聚落處,內(nèi)里三數(shù)十條深巷交錯,只要自己去到其中,不怕甩不脫身後追擊之人。正自全力疾跑,眼看還有兩丈遠(yuǎn)便出了胡同,忽見盡頭處閃過一個年輕後生,懷中抱了一柄長劍,阻住前路,他仍不愿與人動手,急往左首屋宇上躍去。哪知腳剛離地,那後生也自向著左首屋宇上躍來,他後於己躍起,卻先於己落腳,仍阻在身前,心知是個y手,左腳一點(diǎn)屋瓦,身子一扭,頭臉朝後,半撲在房上,就勢往前一滾,伸手去抓趕上前來的苗芳兒左腿脛骨。
苗芳兒冷笑道:“地堂爪麼?本姑娘來領(lǐng)教領(lǐng)教。”說著身子向旁一閃,一個弓步,兩手一云,月光映S下,只見她雙掌間一條細(xì)絲閃著淡淡金光,直向?qū)Ψ阶サ降囊蛔Ω袢ァ?br>
一爪一絲就要相觸,那人猛地縮手,將爪變掌,在屋瓦上一撐,身子側(cè)旋,雙腳急掃苗芳兒雙腿。苗芳兒一個亮空側(cè)翻,手中細(xì)絲直往那人頸中套去,那人大驚,右足急落,阻住掃勢,身子仰處,兩手按在瓦上,使力一推,腰腹上彈,身子向前飛出,堪堪躲過這招殺手。
那人勢子未盡,只見兩桿短槍自側(cè)cHa來,直取自己雙腳,忙一拍瓦,將身直起,只是危急中收勢過早,一時穩(wěn)不住身形,不由自主地向前撲跌。那使槍人又把一桿短槍橫里打來,正擊上自己x口,不及防備之下,身子又不由自主地倒退回去。
苗芳兒叫道:“全大哥打得好!”兩手一分,環(huán)著手中細(xì)絲,又與他纏斗在一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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