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從那句別別扭扭的話里品出了幾分甜意，淚中帶笑，低聲在白榆臉側(cè)落下一吻：“我不是道士，所以阿榆不討厭我，對(duì)么？”
白榆：“……？”
話一旦說開，白榆都不需要追問，沈懷玄自己就竹筒倒豆子一樣將過往倒的干干凈凈。
“我不是道士，我是巫蠱師。”
“我幼年生在南境邊陲的一個(gè)小鎮(zhèn)，那年冬天，天寒得要命?；实巯略t，說是天災(zāi)不斷，要各地?cái)[壇祭天，以童男童女為祭?？h令奉旨行事，抓人極狠?！?br>
“我也在其中。那時(shí)候不過十歲，被捆了繩子，扔進(jìn)河里。水極冷，浸到骨頭里都疼。若不是我水性好，怕是那一夜就成了河底枯骨?！?br>
“我順流漂了很遠(yuǎn)，掛在一株倒折的枯樹上，被人撈起。那人是個(gè)行走江湖的巫醫(yī)，懂些蠱術(shù)，也救了我一命?！?br>
“我跟著他學(xué)了幾年巫蠱之術(shù)。后來他死了，我安葬他后，獨(dú)自北上。一路改了口音，換了名字，裝作得道高人?！?br>
他抬眼看向白榆，語氣淡淡：“皇帝信這些，招我入宮，說要修仙養(yǎng)身。我順?biāo)浦?，替他煉丹，替他‘延壽’，?shí)則在他丹藥里下了蠱?！?br>
沈懷玄說到此處，眉目間那股陰翳的恨意已被異樣的光取代。
他眼底幾乎在發(fā)亮，低聲道：“阿榆不必?fù)?dān)心。你的仇，我也替你報(bào)了。如今那位陛下早是我們的傀儡，是死是活，皆由我等來定?！?b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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