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?第一節(jié)|頹廢
顧以謙已經(jīng)不記得今天是星期幾。
窗簾拉得緊緊的,厚重的深藍sE布料將所有yAn光都擋在外頭,屋里始終一片灰蒙蒙的。只有角落那把吉他的輪廓還像一點微光,斜斜地靠在墻邊,琴弦上積了薄薄的灰塵。
胡子長了一個多月,連他自己都懶得照鏡子。浴室的鏡子上蒙了一層水霧,他每次刷牙都故意避開自己的臉。冰箱里只剩下外賣的剩飯和成排的啤酒罐,床單有些凌亂,枕頭上還留著昨天睡覺時流下的口水和淚水痕跡。
茶幾上堆著一疊又一疊的譜紙,有些寫到一半就停筆了,有些被他隨手r0u成紙團又攤開,密密麻麻的音符和歌詞像是從他血管里擠出來的。每一首都寫著同一個主題,每一首都寫不完。
他大多數(shù)時間都窩在沙發(fā)的左角落,那里的靠墊已經(jīng)被壓出一個人形的凹陷。一手抱著吉他,拇指習慣X地撥弄著E弦,發(fā)出單調(diào)的嗡嗡聲;另一手按著手機,不是為了發(fā)文或回訊息,只是盯著那個不會再亮起來的聊天室。
最後一則訊息還停留在三個月前:「以謙,我們好聚好散?!?br>
他沒再聯(lián)絡她。他也不敢。
電視開著,但他從不看螢幕,只是讓那些聲音充滿房間,免得Si寂讓他發(fā)瘋。偶爾會聽到她的名字從新聞里傳出來:「傅昭然澄清陷害真相」、「傅昭然盛懷安聯(lián)合吞并景宴文化」。
她贏了。那場沒有硝煙的戰(zhàn)爭里,她成了所有媒T口中的「nV王」,站在聚光燈的正中央,接受萬人的喝采。而他呢?連一個能為她唱歌的舞臺都沒有,連在她的世界里當配角的資格都被剝奪了。
偶爾肚子餓了,也會機械式地走進廚房,但不是為了好好吃飯,只是習慣X地切菜、燒水、洗碗。做完這些動作以後,又靜靜地站在流理臺邊發(fā)呆,看著窗外那棵開始掉葉子的梧桐樹。
內(nèi)容未完,下一頁繼續(xù)閱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