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月底一到,玉寧便與允鎏按照最初約定所說,帶著自己的鏢局浩浩湯湯的出發(fā)了。因為是帶著這些米去洛yAn談生意,玉寧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水路。允鎏雖然覺得如此一來有些明目張膽,仔細(xì)一想,這次拜托小公子運鹽根本就是暗度陳倉的活,想商賈談生意肯定是要趁著貨品新鮮,如果她舍近求遠(yuǎn),為了能讓這些食鹽一點閃失都沒有,選了陸路,那多半任誰都可以瞧出來其中有蹊蹺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雖然說食鹽怕水,可是看到玉寧對於自己的船隊信心滿滿,卻也就點頭默認(rèn)了他的這個做法。畢竟現(xiàn)在的允鎏,只不過是一家不起眼的米鋪的小老板,秦某人。而布托又再一次蓄了些胡子,不似剔胡之前那般勇武,又不似剔胡之後那般儒雅,總之,能夠讓人認(rèn)不出他目的便達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玉寧既然是談生意,自然是得帶著醒兒的。不然難以瞞過去,此時她站於首船船頭,一身儒雅男裝,想起白鴻告別前千叮嚀萬囑咐,那依依不舍的模樣讓她心中有些愧疚。白鴻對她的情她不是不懂,想著或許會礙於自己這出生青樓的身份讓他望而卻步,只得默默守望。不想白鴻卻毫不顧忌,此情之真誠讓玉寧感動,但更多的便是愧疚。這真情太重,她承擔(dān)不起。更何況,她是沒法以自己之真情來償還他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誰叫她……心已經(jīng)給了別人?

        「怎麼站在船頭吹風(fēng)呢?!乖述桃膊恢呛螘r早就已經(jīng)注意到了沉默寡言的玉寧,她就這麼站在船頭,任江風(fēng)吹起她輕便的衣衫,望著一望無際的江水,滿眼的惆悵。

        玉寧一轉(zhuǎn)頭,允鎏早已經(jīng)與他并肩而立,負(fù)著雙手也望著前方,那雙眼里似乎有著說不盡道不明的千萬種秘密,讓玉寧看不透徹。只見玉寧一笑,輕輕搖了搖頭。

        允鎏倒也不惱,依舊用著談天說地的口氣:「怎麼這般笑著?!?br>
        「你呀,一看便不是個商賈?!箍刹皇屈N,從上船開始,所有人都很難忽略允鎏的存在,雖然他已經(jīng)換下了平常的華衣錦服,可是那種與生俱來的傲氣與貴氣是很難隱藏住的。還好這次玉寧多了個心眼,以珍珠米貨源可能不夠為由,與索相旗下一個不起眼的米鋪做了一筆生意,於是這家米鋪便順理成章地派出了他這個秦公子監(jiān)運,畢竟是第一次合作,總要小心些。

        小心再小心,多疑勝無惑。

        這十個字向來都是商賈做生意的信條,所謂小心使得萬年船就是這兒道理。

        「我?我怎麼不像了?」允鎏奇怪地打量著玉寧,他是與她一般的打扮啊,只不過身高上會有些差池。允鎏覺得,玉寧再一次給了他一個謎底,讓他怎麼也參不透的謎底,他禁不住搖了搖頭,似是有些感嘆:「怕是因為我從來便沒有因為游玩出過這京城,有些難以捉m0這乘風(fēng)而去,乘興而歸的心境吧?!?b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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