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房里,吊瓶滴管里的水珠有規(guī)律地滴落,簡思面無表地看著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奚成昊坐在床邊的凳子上,他默不作聲地看著她。
"睡一會兒吧。"他抬手撐在床邊低沉地說,久未說話嗓音有些干澀。
她的睫毛輕輕地忽閃了一下,"你走吧。"她虛弱卻堅定地說。
奚成昊皺眉,幾乎有些不耐煩,"思思!你別這樣!你就把我當(dāng)個普通的朋友不行嗎!"
她幽亮漆黑的眸子緩慢地轉(zhuǎn)動,把目光凝聚到他的臉上,他的心一絞,她不是說不怨恨他了嗎,不是說不后悔愛過他嗎,為什么還能這么冷冽地盯著他看?他沒有什么奢想,只是想照顧她,幫助她而已。
"朋友。。。。。。"她冷笑,"奚成昊,我們怎么還能成為朋友?"她病中氣弱,緒起伏后語聲急促斷續(xù),"你真以為我媽媽只是腦溢血再次復(fù)死去的嗎?你真不知道原因嗎?"她含著淚質(zhì)問他,那倔強不肯滴落的眼淚卻讓他的心無比刺痛,她話里的意思讓他的脊背驟然一寒,看著她默無所答。
她閉上眼,淚水從眼角淌落,他下意識抬手去擦,卻被她恨恨躲開。"去問問你的好媽媽吧,問清楚你再想想你還有沒有資格和我說這樣的話!"
見她提起媽媽,奚成昊雙拳一緊,剛才隱約的預(yù)感讓他冷下眉睫。不愿意當(dāng)著她的面和母親生口角,他快步走到病房外才打電話給母親。
趙澤聽了他語氣生硬的質(zhì)問似乎并不生氣,只是淡淡地說:"你果然還和她見面。"
奚成昊捏緊電話,"告訴我,你又做了什么。"他沉聲問。
他的語氣重重地刺傷了趙澤,五年了,母子倆嘴巴上不說,心里都明白,簡思的事早就成了彼此心里的一根刺!兒子身邊的女人她五年里甚少過問,她已經(jīng)可悲到寧愿兒子隨便喜歡上哪個女人,只要他能忘記簡思。開始她并不認為少男少女之間的懵懂能產(chǎn)生什么刻骨銘心的感,她毫不在意地打掉了這個不太麻煩的姑娘。
可是五年來,她深深感到當(dāng)初的手段過于直接和拙劣,她低估了兒子對這個女人的感。她不該輕敵,她有一萬種更好的方法,卻用了最差的一種。當(dāng)她偶然現(xiàn)這個女孩竟然又出現(xiàn)在兒子面前,經(jīng)過五年的分離,兒子依然想娶她,甚至哀求她,做母親的挫敗感達到了極限。
她愛如明珠太陽的兒子,竟然對這樣的女孩念念不忘,苦苦哀求,而且明知她和丈夫的態(tài)度,還對這個女孩一意孤行。她恨了,怨了,滿腔憤怒!感覺遭到了兒子的背叛和拋棄,感到最深重的后悔!她當(dāng)初不該留下這樣的禍根!
她把簡思的況調(diào)查詳細,令她意外的是簡思的爸爸竟然在那天離開奚家后心臟病突死去。她料定簡思怨恨她,不會聽她的好相勸,不會理智地選擇更好的解決辦法。因為奚紀桓的包養(yǎng),讓簡思在經(jīng)濟上不再窘迫,她就是愿意出再多的錢,恐怕還是平白受一場搶白侮辱,就如同兒子的求婚。所以她想用老方法刺傷這對母女脆弱的自尊,讓她們賭氣離去,沒想到卻導(dǎo)致了這么個后果。她煞費苦心,卻還是用了最差的辦法!
"你先回來,我需要和你好好談?wù)劇?趙澤故作平靜地說,語氣里還是露出一絲急切和焦灼,她已經(jīng)沒有回頭的余地,只能一條路走到黑。她畢竟是他的母親,他畢竟是個睿智的孩子,她覺得自己并非毫無勝算。
奚成昊咬了咬牙關(guān),"好,我一會兒回去。"他是要當(dāng)面問個清楚,說個明白!
不放心簡思一個人在醫(yī)院,他打了電話給張柔,并囑咐她不要告訴奚紀桓。就算是他的私心吧,他不希望紀桓找到她,陪在她身邊。他拿出口袋里簡思的手機,剛才她燒得昏昏沉沉,他便拿了過來,被調(diào)成靜音的手機顯示幾十個未接來電,不用翻看也知道是誰。奚成昊關(guān)閉手機電源,不,他不內(nèi)疚,當(dāng)他看見那抹嬌小瘦削的身影孤單地站在墓地里,他就知道,無論如何他還是放不下她。
張柔從家里帶來了熱粥,半強迫地喂給簡思吃,滿意地看見她退燒后面容恢復(fù)少許血色。病中的簡思比平時更惹人心憐,俏美的容貌配上蒼白柔弱的神,不知怎么就流露出一種天生的嬌媚,她這個女人看了,也忍不住想好好呵護她。從正良口中她完整地得知了奚家和簡思的糾葛往事,看著她這副麗質(zhì)天生的迷人容貌,張柔也覺得自己很酸很老套地想起"紅顏薄命"這個成語,美貌帶給簡思的,從目前來看。。。。。。全是不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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