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勸什么勸！要做姑子，我現(xiàn)在就成全她！——來人！去把七苦庵的師太叫來，給她剃度！”盛七爺怒不可遏地對外吩咐了一聲。
王氏忙道：“先別急！老爺在氣頭上呢！”
外面的下人先應(yīng)了一聲，然后等到王氏發(fā)話了，又應(yīng)了一聲。
盛七爺不想再糾纏這些婆婆媽媽的事情，哼了一聲，終于拂袖而去。
盛寧芳一下子軟倒在地上，淚流不止。
王氏看著她，淡淡地道：“你好好想想。若是執(zhí)意要出家，過兩天就給你剃度。不過尼姑庵里的日子可不好過，每天白菜豆腐蘿卜就是好的了，你過得慣那樣的日子嗎？”
盛寧芳哭得更厲害，搖頭道：“我不出家，也不要嫁人……我不要嫁人！”
她本想服個軟，向王氏求情，但是不知怎地，她就是開不了這個口，眼睜睜看著王氏站起來，珠光藍的百褶裙搖搖曳曳從她腳面掃過，走了出去，消失在月洞門前。
盛寧芳哭得累了，抱著雙膝靠在墻腳坐著，腦子里亂哄哄的，一直揮之不去的，居然是嫡母王氏走路的樣子！
那裙子上壓的噤步紋風(fēng)不動，裙子更是波瀾不驚，正是教養(yǎng)嬤嬤說過的“笑不露齒、行不動裙”的大家風(fēng)范。
這樣的嫡母，是她生母涂氏完全比不上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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