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年央行的準備金率下調幅度會有多少?諸位有什么看法嗎?”靜海銀行行長趙和生首先開嗓,這是個好問題,央行今年下調準備金率是箭在弦上,幾家大銀行都要跟著下調,從年前他就從信貸組的數(shù)據(jù)測試得出結論,現(xiàn)在大力發(fā)貸款基本是有來無回,徒增不良資產(chǎn)??上抡{準備金率傷不到他靜海銀行,不是因為靜海銀行可以不遵循央行的命令,而是這五年以來靜海銀行積累了巨額的超額準備金,再加上一個地級市銀行不會被那么嚴格得監(jiān)管。相b于他,幾家國有行收不回來貸款這個問題已經(jīng)夠讓人頭疼了,下調準備金率貸款收入勢必會斷崖式下跌。果然此言一出,icbc和ccb的幾個領導眉頭緊皺,面露難sE,只有一個銀監(jiān)會的官員出言回應。趙和生的興奮有些掩飾不住,但現(xiàn)在不是慶功的時候,他歪了一下肥碩的頭,藏在深度茶sE眼鏡下的小眼睛眨了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們的不良資產(chǎn)怎么處理的,我們現(xiàn)在得有上百億的貸款收不回來?!币粋€icbc的官員伸手遮住了口,輕輕附在旁邊的abc的信貸部門總經(jīng)理耳朵上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有一部分是核銷了,實在沒辦法了,虧錢就虧錢,總b一分也拿不回來好。還有一部分交給資產(chǎn)管理公司了,這下?lián)右草p了些。不知道今年形勢怎么樣?”abc的人苦笑著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現(xiàn)在滬指還是在跌,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聽我一個在央辦的朋友說,過段時間會有一大筆錢貸下來,就是在房地產(chǎn)行業(yè)的。不知道真假。”桌子上七嘴八舌,互相倒著苦水,交流著掌握的信息。

        教育局的來賓們則是在討論自己的孩子在海外上的哪所高校,“哈佛”“康奈爾”“l(fā)se”“bia”之類的學校一個接一個。

        公安局這桌薛進在和幾位同僚聊著以前的經(jīng)歷,剩下幾個位置的人終于來了,最后來的是兩個刑警總隊隊長,一隊隊長于成龍和二隊隊長蔣長青,薛進起身和兩人握手,于成龍矮壯敦實,蔣長青則是個瘦高個,薛進和他們握手的時候明顯發(fā)覺出兩人虎口上的老繭。

        隨著禮儀小姐的宣布,邱淮洲市長從后臺端著酒杯登場,為晚宴開始致辭。

        邱淮洲很激動,哀鴻遍野下,今年對他來說卻是個豐收年,不說別的省份,單z省其他地級市都出現(xiàn)了不同級別的衰退,唯有他邱淮洲的靜海市一枝獨秀,經(jīng)濟增長率牢牢得。這些成績不是別人,是他邱淮洲取得的啊,市委書記老了,政法委書記碌碌無為,是他帶領著市領導班子取得的這個矚目的勝利,往年這種宴會都是白發(fā)蒼蒼的老書記主持,今年由他主持,也該是這樣,窗外的江水滔滔得涌入大海,后浪總要接替前浪的嘛。秘書準備的演講稿振奮人心,他也讀得慷慨激昂,臺下一片喝彩,晚宴隆重開始!

        晚宴的菜很是豐盛,冷盤里鮮美的牡蠣r0U混著冰塊,清蒸的鯧魚r0U厚味美,野生的h鰭海魚佐以紫菜擺在潔白的湯鍋里。王長山端起酒杯,大家g了一杯,薛進一口喝掉杯中綿柔的白酒,任果香充斥口腔,咽下之后輕輕回吐,巧妙得用早已練成的話術應對著酒場,他早已習慣這樣,大家都是如此,誰也改變不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耳力極佳的薛進一邊應付著酒桌,一邊留心著全是公司老板的那桌的動靜,前幾天他在連羽家店門口撿到了一塊帶森林集團logo的牌子。他曾向林宸了解過,這家森林集團是一家以航運業(yè)為主的公司,總部在江春區(qū),前幾年在上海上市,監(jiān)控顯示那塊牌子確實是那幾個青年的。連登告訴他這家公司的董事長陳森有黑社會背景。這個陳森應該也來參加了這次晚宴,會是哪一個呢?

        時間一分一秒得過去,晚宴已經(jīng)進行了一半,有的部門之間互相有熟人,便有人熱絡開始串桌敬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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