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夜述不盡離情,天蒙蒙亮,蕭傾云起身梳洗,他是一軍主帥,前方探報、后方糧草、行軍作戰(zhàn),一切都要他定奪,是偷不得懶的。
“哥哥?!笔拑A蓉醒了,伸長了手扯住他衣袍。蕭傾云彎腰親她額頭,昨晚的一夜夜話,他們之間的心結(jié)已全解開了?!案?,我也想去聽你們議事……”蕭傾蓉挨著他x前吐氣如蘭,蕭傾云想了想,把她從被子里挖出來,真的可以?蕭傾蓉十分興奮,有何不可?蕭傾云好笑地看她歪歪斜斜地穿上男裝,牽了她去議事的廂房。不一會,蕭烏來報大家都到了,蕭傾蓉一口喝光碗里的粥鉆進高大的帥案下,一會兒底下伸出雙小爪子撓他K管,他順勢掂起食盒里的小包子塞了桌下。
蕭傾云手下的將士和荊州高階軍士進了屋里,齊齊一室,議事剛開始,蕭傾云就后悔讓蕭傾蓉藏在桌子底下了,因為,今早驍國使者送來了封議和信,達闞王提議與梁國修秦晉之好,從此親如一家,再無間隙。一屋子人瞬間炸開了鍋,達闞王說得秦晉之好是驍國的紅蕙公主和梁國的大元帥蕭傾云,達闞王居然要做媒!不打仗了!
“此事待吾秉明圣上再議?!眹烙境鰜恚菤J差,國與國的議和自然要上報皇上,他一說,大家也覺得是這么個理。一早的議事早早結(jié)束,眾人呼啦啦都跑了,忙著八卦去了,嚴愈沒有走,蕭傾云等了半天,他還站在那里。
“有事?”蕭傾云心不在焉地問。
嚴愈搖了搖頭,扔下句話,推門就走——“莫要負她!”
蕭傾云莫名其妙,他跟呼延紅蕙半點關系沒有,談什么負不負。他急急掀了桌案上的布幔,蕭傾蓉蜷縮在他桌下,小臉埋在雙臂里。“蓉蓉,我沒有……”蕭傾云把妹妹拽了起來,他最不屑花言巧語,平時酷酷慣了,關鍵時刻,對最重要的人,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釋才好,他抱著歪在他懷里不聲不響的妹妹,索X坐了下來,鋪開信紙,磨了筆墨,刷刷點點寫起信來。
蕭傾蓉窩在哥哥懷里多愁善感了半天,視線慢慢聚焦在桌上,看了幾眼,她發(fā)現(xiàn)哥哥正在給達闞王寫信,信里的內(nèi)容,可以歸納總結(jié)為一句話,那就是——“吾有疾,終生不能娶也,故謝王美意,此事再不要提?!?br>
蕭傾蓉吃驚啊,“吾有疾”,就是“我有病”,哥哥怎么能這么說他自己!蕭傾云捏捏妹妹軟糯糯的臉,有病就有病,還省事兒了呢。一早匆匆過去,午后蕭傾云開始忙碌,到晚飯時也不見人影。嚴愈托著一大盒子敲門進來,盒子里是他讓裁縫趕工做出來的一身衣服和一雙小靴子,蕭傾蓉當場就換上了,衣服是白sE的劍袖緞袍,小靴子是r白sE的小羊皮做的,再高高束起頭發(fā),秒變成個俊秀的小公子。
“蓉蓉……”嚴愈yu言又止,喏喏了半天,說,“你跟傾云……你真的不會后悔?”
蕭傾蓉呆了呆,嚴愈就這么目光溫潤地看著她,不需要說什么,也不需要解釋,他只想問,“你會不會后悔?”“我有哥哥就夠了?!笔拑A蓉很肯定地說,嚴愈m0平她束發(fā)上翹起的布巾,點了點頭,她太單純,因為單純,所以一旦得到了她想要的,就好像得到了全世界,但愿,這個世界永遠陪伴著她。嚴愈收起了空空如也的盒子,蕭傾云正好在這時回來,兩人錯身而過。
“我們?nèi)ヂ湓粕健!笔拑A云拉上妹妹就走,府門外備了一匹馬,馬上一只大包,吃的穿的,足夠幾日用度。“去山上?住那兒?住好幾天!”蕭傾蓉樂壞了,原來哥哥忙了一天就是安排好了所有的事要帶她去山上住。蕭傾云擁著妹妹兩人一騎,從荊清鎮(zhèn)西門出,落云山在荊清鎮(zhèn)往西,狹長的山脈與驍國也有接壤,三年前嚴愈帶著蕭傾蓉出逃,也是走的落云山一路。
兩人騎馬到山下,棄馬登山,蕭傾云一手舉著火把,一手牽著妹妹,山路漆黑幽深,蕭傾蓉安安心心地,緊跟著哥哥走在火把籠罩下的光暈中。平坦的一段路后腳下的山路開始不好走,“我要自己走!”蕭傾蓉雄心不小,拒絕哥哥背她?!昂?,爬到山頂正好看日出?!笔拑A云負了所有的包,他曾爬過多次落云山,每次日出登頂,身邊空空落落,這一次,終于能夠攜著她的手一起看日出。
天蒙蒙亮的時候,蕭傾云終于背著妹妹站在山頂上?!疤炝痢恕笔拑A蓉半夢半醒?!霸龠^會兒,我叫你?!?br>
日出東方,蕭傾云親吻妹妹的睡顏,許下無言的誓言,“蓉蓉,我永遠不會離開你?!?b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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